甬江寻迹,涛声中聆听历史的诉说

    2019-10-11 15:56
摘要:风从海上来,潮起甬江口。世界上许多文明起源于江河湖海,一汪清水,一段历史。而在一提到宁波,怎么也绕不开甬江。宁波甬江自三江口开始,到镇海口入海…
   风从海上来,潮起甬江口。
 
  世界上许多文明起源于江河湖海,一汪清水,一段历史。而在一提到宁波,怎么也绕不开甬江。宁波甬江自三江口开始,到镇海口入海,共有弯道8处、浅滩6个,其中尤以镇海甬江村汇头弯度最大,据《镇海县志》记载,“江至此汇成拗”,“潮流甚猛,故名”。故又称拗猛江,而我的甬江寻迹便也是从此处开始。
 

弧度极大的甬江汇头弯(郑凯侠/摄)
 
(一)甬江汇头,拐角入镇海
 
  走进宁波大学校园,穿过一幢幢以宁波帮人士命名的教学楼,向着甬江方向大约步行十几分钟,便能看见长长的甬江堤岸。阳春三月,堤岸旁的空地上,开满了油菜花,许多学生在花丛中赏花拍照。甬江上,船只拉着汽笛声往来频繁。
 
  走过“镇海—江北”的界碑,便能看到甬江镇海段的第一个村子——甬江村。甬江村属于镇海庄市街道勤勇村,由外夏、汇头两个自然村组成。在堤岸两旁,有大片的自由地,而这里也成了甬江村村民的“开心农场”。韭菜、土豆、蚕豆……各种蔬菜应有尽有。
 
  来自台州三门的石阿姨早年在镇海做生意,然后就在甬江村安家落户了。她在堤岸边的空地上种了一些蔬菜。
 
  “以前每当退潮的时候,我常常在这边的滩涂里摸蛏子、泥螺等海货,多的时候一天蛏子能摸十多斤,现在少了,而且这里的芦苇越长越密,都不好下去了。”现在,石阿姨自己在村里的空地里种些蔬菜拉到菜场去卖,赚点钱补贴家用。
 

长满芦苇的滩涂(郑凯侠/摄)
 
  走在水泥砌成的江塘上,左边草木郁郁葱葱,一片田园风光。右边高楼林立,一副都市景象。由于这里临近宁波大学,这一段江塘成了许多学生休闲散步的好去处。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带着相机,骑着自行车,看潮起潮落,望云卷云舒。
 
  “这条江塘大概是三十几年前新修建的,以前都是碎石土渣堆砌的,每到夏天台风季节,我们都要提心吊胆,担心江水会不会漫村子。”今年74岁的黄友全是江北双桥村人,如今双桥村整体拆迁,他暂时住在甬江村。虽然两个村子在行政管辖上属于不同的区,但在地理位置上却紧密相邻。
 
  “大概在我10岁的时候,这里刮强台风,好几段海塘都被冲垮了,这一带的村子、农田全部被淹,庄稼颗粒无收。”黄老伯回忆说,“那时候多亏了军队的战士,他们到各家各户借门板、床板,然后背在背上,组成人墙,去堵江塘的缺口。”
 
  据《镇海县志》记载,“1956年8月1日强台风袭击。最大风力12级以上,潮位高达4.85米,最大暴雨量116.9毫米。全县冲毁海塘59段,长49538米,塘内受淹稻田3.26万亩,棉地1.81万亩,后籽粒无收1.1万亩。海潮高过海塘2米,15吨大船刮入塘内。损坏渔船300艘,倒坍民房1800余间,无家可归320户。伤347人,死亡55人。”根据黄友全的描述,并结合前后的时间差,这应该就是他所经历的那场自然灾害。
 
  绕过近乎半圆弧度的拗猛江,便能一眼能望见横跨甬江上明州大桥。湛蓝的天空下,152根系杆好似琴弦,在甬江上弹奏着两岸之间的便捷曲。
 
  一位开了10多年出租车的师傅告诉我,以前去宁波只能绕道常洪隧道,由于常洪隧道是两车道,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常堵车,要是隧道里车辆之间遇到个小刮擦,又要堵很久,自从明州大桥开通后,交通就顺畅很多了。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私家车越来越多,曾经通畅的明州大桥也开始变得拥堵。我沿着6层阶梯,走上明州大桥,视野瞬间开阔。站在20多米高的桥面上,俯瞰甬江,三官堂大桥、中兴大桥正在紧张建设中,它们将为甬江两岸往来带来更多的便利。
 

俯瞰明州大桥(郑凯侠/摄)
 

建设中的三官堂大桥(郑凯侠/摄)
 

建设中的中兴大桥(郑凯侠/摄)
 
(二)因江而兴的清水浦
 
  穿过明州大桥,甬江河流逐渐平缓。江岸边的沙泥厂正忙着作业,一船船沙土通过甬江航道被运往全国各地,而这仅仅是甬江繁忙情景的缩影。
 
  沿着江岸向北,穿过朱家桥和清水浦大闸,便到了镇海蛟川街道清水浦村。据民国《镇海县志》载:“清水浦在东管乡三都一图。古传为浦,今湮废,江神庙前有池水一泓,乡人指为浦之遗迹。”浦为前大河流入甬江之咽口,河水常年滞于浦内,然后溢入甬江,因浦水常清而名清水浦。
 

清水浦闸(郑凯侠/摄)
 
  我在清水浦村中,询问了多位年长的老者,但他们都无法准确说出”清水浦”现在的位置,而我也只在村中找到一处水池。听周围的居民介绍,这个水池原是庙宇的放生池,后来经过改造就成了村中一处休闲景观。在水池的正前方,有一条狭窄的水泥路,这条路原是道头,直通甬江。条石位置原是一座凉亭,供村民歇脚休息的,后来随着道头的荒废,凉亭也被房屋所取代。
 
  宁波老话所说的道头,就是码头。在建造道头的时候,会在选定的位置上挖出一条小河,这便是浦。小船可以随着潮汐的涨落,驶入浦中停靠在道头的适宜位置,方便上下船。这个水池是不是“清水浦”已无从考证,从其位置来看,也只能确定一二。
 

现在的景观水池(郑凯侠/摄)
 

原道头旧址(郑凯侠/摄)
 

道头凉亭旧址(郑凯侠/摄)
 
  清水浦村村民潘阿连祖籍慈溪,在他6岁的时候,就跟随父母来到了清水浦村生活,至此便安家落户。“解放前,我家的前院就是泥土塘,每年夏天台风天气,家里都会漫进海水。解放后,村里陆续组织村民修筑江塘。”潘阿连说,江塘一边修一边向外延伸,现在的混凝土江塘是九十年代修筑的。
 
  清水浦南濒甬江,北沿前大河,水陆交通便利,民国初就建有轮船码头,定、甬、镇班轮停靠于此。道头设渡口,达上海、宁波、镇海、梅墟等地。在潘阿连的带领下,我在江塘沿岸,找回了被岁月掩盖的繁华。
 
  “这个位置就是以前的轮船码头,许多轮船都要停靠这里,非常热闹。”潘阿连指着一处已坍塌、堆满垃圾的码头说,那时候从上海过来的大轮船只能停在江中心的航道上,人们只能依靠小木船摆渡过去才能上船。如今,码头已面目全非,周围杂草丛生,而草丛中锈迹斑斑的缆绳柱是这里作为码头的唯一辨识物。站在旧时的码头,望着来往的船只,方才还滔滔不绝的潘阿连突然沉默了。
 
  村民史礼宝也是这个码头的亲历者。1955年,史礼宝在宁波三中上学,当时小轮船是他上学的唯一交通工具。“我记得那时的船票是3毛6分钱,船从镇海出发,中间停靠清水浦、梅墟两个码头,最后到达宁波江北外滩,一路停靠就像现在的公交车一样,非常方便。”
 

九十年代新修筑的江塘(郑凯侠/摄)
 

废弃的轮船码头(郑凯侠/摄)
 

废弃的搬运码头(郑凯侠/摄)
 

被野草覆盖的缆绳柱(郑凯侠/摄)
 
  1965年,镇宁公路建成通车,随着客轮的逐步停航,轮船码头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以前,镇海出西门,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清水浦了。”说起清水浦村,原村书记王凯凯一脸的自豪。清水浦集镇大街沿江而建,分东街、西街,开设渔行、柴行、百货行,市肆兴旺,人来人往。后来因为抗日战争,曾一度毁于战火。“以前打仗的时候,这里被丢下过许多炸弹、燃烧弹,烧毁了上百间的房屋。”清水浦村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当年被战火侵蚀过的土地,早已被房屋良田所代替。王凯凯凭着记忆,在西街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了一些战争的痕迹。他说,此处原来也是一幢房屋,与旁边现存的老房子共用一墙,被炸弹炸毁后,无人修缮,便一直荒废至今。
 

被战火烧毁的房屋遗址(郑凯侠/摄)
 
  解放后,清水浦集市又开始兴旺,粮店、药店、缝纫店、供销社、烟酒百货等店陆续在东、西两街开张。周围五里牌、虹桥等村的村民也纷纷到清水浦赶集。七十年代中期,宁波海洋渔业基地、渔业钢绳厂、宁波毛巾厂等企业在清水浦东侧兴建,随着大量企业员工的涌入,市场愈发繁荣。九十年代,随着周边其他市场的形成,清水浦街市再度衰落,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如今老街尚存,但风光不再。
 

现在的西街(郑凯侠/摄)
 

粮店旧址(郑凯侠/摄)
 

供销社旧址(郑凯侠/摄)
 
  是夜,灯火初上,甬江航道一如既往,只不过往来的船只再也不会为清水浦停留片刻,匆匆而过。远处有一座大桥横跨甬江,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它的名字叫“清水浦”。
 
(三)后新屋,虹桥最后的旧影
 
  走出清水浦繁华的记忆,我沿着甬江岸继续前行。在距离清水浦大桥约1公里长度的这段江岸浅滩上,茂盛的大米草以草原的姿态,在这里生根发芽。跫音匆匆,惊扰了在草丛中休憩的一群白鸽,它们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在清水浦大桥交错的斜拉索上假装音符。
 

清水浦大桥(郑凯侠/摄)
 
  穿过清水浦大桥,沿江村、五里牌村、虹桥村,三个村子依次出现。如今,沿江村和五里牌村房屋鳞次栉比,弄堂小巷人来人往。而虹桥村早已被镇海电厂所代替,关于虹桥的点点滴滴只存在于老虹桥人的回忆里。
 
  “虹桥村原来有东新屋、石桥头、树桥头、后新屋4居民点,后来因为镇海发电厂扩建成联合发电有限公司,东新屋、石桥头、树桥头都被拆迁了,现在只剩下后新屋。”虹桥村老村长朱德成告诉我,虹桥村南面有一条前大河,河上有一座始建于元朝的桥叫义庆桥,后来在清朝康熙年间,虹桥朱氏重修桥的时候,见虹霓现于云表,于是就改名为虹桥,村也因此而得名。原先虹桥为条石结构,单孔,长5米,宽2米。1999年由虹桥村出资改建为浆砌块石结构。
 
  年近八旬的鲍阿婆原是虹桥村树桥头的居民,也是最早一批拆迁的虹桥村住户。“过去前大河上有好几座古桥,后来这里要造电厂,都基本已经拆掉了。你沿着这条蕾梦路走到底,靠右手边你就可以看到可以看到虹桥。”在河岸旁,我通过镇海电厂的一处小门,看到了这座一直耳闻,却不曾相识的虹桥了。桥面野草丛生,桥体表面剥落,裸露的钢筋是虹桥日渐疏松的骨架。虽然虹桥已废弃多年,但它却是虹桥村最后的坚守者。在相距虹桥数十米的地方,镇海电厂新造了一座桥,取名为“虹桥”,这也算是对老虹桥的一种致敬。
 


废弃的老虹桥(郑凯侠/摄)
 
  虹桥村多以朱姓世居,系宋理学家朱熹后裔。据《蛟川朱氏家谱》记载:“四世族由闽之建州迁镇海白营教场,其六世祖由白营迁居虹桥。”朱贤豪一直负责着虹桥朱氏家谱的收集、整理和编写工作,喜爱书法的他凭借自己的印象、村里人的描述和相关书籍的描写,画出了一幅幅虹桥旧影。“虹桥是我们这支朱氏家族的根,虽然现在都拆迁了,但我还是想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图文资料。”
 
  虹桥下辖虹桥、中戴两个自然村。中戴又名洪桥戴家,居前大河北岸,面对镇海发电厂。古代此处系甬江滩涂,排洪泄水。宋淳祐六年(1246)挖前大河,置木桥,取名洪桥。据《戴氏家谱》载:“戴氏始族于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由兄弟三人从塘里戴迁此。分居洪桥前中后三处。”旧时,在洪桥一侧有一座戴家宗祠,而在这座宗祠里曾发生过一段脍炙人口的抗战故事。
 
  1944年6月7日,伪军舟山警备司令部第四总队登陆宁波镇海,并以虹桥戴家宗祠为驻点。“那时伪军部队缺少生活用品,于是,浙东游击纵队第三支侦察排联合庄市区常备队,乔装成农民,以送生活用品为名,突袭伪军舟山警备司令部第四总队据点,当时只开了4枪,就把据点里的28名日伪军全部俘虏,其中还包括日军少佐军事顾问吉永久寿秀和伪定海警备司令部第四总队上校总队长卫文达。”语末,朱贤豪有些许激动。如今,在镇海发电厂的备用水池旁,建有虹桥战斗纪念碑碣,碑前的石刻文字记录了此次战斗的过程,并取名“奇袭洪桥”。在时间的侵蚀下,纪念碑上的字部分脱落,模糊不清。“现在戴家宗祠没有了,这块纪念碑是虹桥村抗日战斗唯一的记录,希望有关部门能够修缮一下,并在路边能做一些引导的指示牌,让更多的人了解虹桥村的这段抗日历史故事。”朱贤豪说。
 
 

朱贤豪的亲戚在公七房祖堂前的合影(朱贤豪供图)
 

朱贤豪绘制的公七房祖堂大门图(郑凯侠/摄)
 

虹桥战斗纪念碑(郑凯侠/摄)
 
  如今,原虹桥村的居民已基本搬迁至宁镇路东侧的虹桥新村,离甬江更远。世贸广场的出现,弥补了周遭人气的缺失,也带回了虹桥青砖黑瓦间的热闹。
 

世贸广场及周边的小区(郑凯侠/摄)
 
(四)千帆过尽,镇海城关涛声依旧
 
  一场夏雨后,趁着阳光还未猛烈,我沿着甬江北岸继续前进,绕过甬江隧道,步行至沿江景观带最西段,一座仿宋建筑航济亭,一艘仿宋神舟古船赫然而立。清风拂过历史的风帆,宋朝港口繁荣的历史景象恍若眼前。这里,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碇港,它有着充裕的时间,嵌入到宁波人的内心,成为一代代宁波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历史印记。
 

航济亭(郑凯侠/摄)
 

神舟古船(郑凯侠/摄)
 
  “以前,沿江路这一带有金塘道头、大道头、远望道头等十几个道头,还有招商局、三北公司小轮船码头和汽车站,交关闹热。”年近九旬的严水孚老先生是镇海区农业局的离休党支部党员,作为老镇海人,严老对沿江路这一带的历史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沿江路是一条狭窄的砂石路,只有从大道头到招宝山山下这一段。现在的沿江西路也还是滩涂地,解放后才开始修建江塘,填浦造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沿江路渐渐败落,路面残破不堪。2001年,镇海启动了沿江景观带建设工程。修筑堤塘,拓宽路面,建设景观带……在六年时间里,沿江路完成了一次蜕变。水泥马路宽敞整洁,一家家店铺临街而开,高层住宅楼面朝甬江,拔地而起。红白色的景观灯塔清新文艺。景观绿化带里,香樟、合欢、红枫、银杏、无患子等植物搭配组合,一年四季色彩分明,为镇海城区增添了一处绿色生态走廊。凉亭、廊道、雕塑等建筑小品布置在沿江路景观带各处,并保留了龙门吊、闸门、船坞等体现历史变迁痕迹的码头物件。
 
  近2000米的沿江路景观带,成了镇海独具风情的“小外滩”,镇海的历史人文和现代精神在这里延续。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沿江路(来源镇海档案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沿江路(来源镇海档案馆)
 

现在的沿江路(郑凯侠/摄)
 
  旧时,沿江路江塘外是成片成片的滩涂,每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滩涂上会露出许多小洞,红钳蟹、沙蟹爬出洞口“横行霸道”,灵活的弹涂鱼是天生的弹跳高手,它们借助强有力的尾巴,在滩涂上不知疲倦地跳跃着。成群结队的白鹭纷纷落在滩涂上,嬉耍寻食,一片热闹。
 
  随着沿江路景观带的改造完成,滩涂面积少了很多。“以前,每当潮水落下的时候,到滩涂上能抓不少的海鲜,比如泥螺、蛏子、弹涂鱼,除了自己吃还能拿到市场上去卖,现在自己吃都不够了。”招宝山街道的张师傅原来是个渔民,虽然改行了,但闲暇时候他还是喜欢穿着防水衣裤,到滩涂上放网捕捞小海鲜。
 
  在沿江路中段,镇海渡依然运营着,不温不火。镇海渡旧称大浃渡、大道头利涉亭渡,清朝时为扼守关口的战舰停泊处,后为镇海往来江南的主要渡口。即使甬江隧道和招宝山大桥开通,也没能淘汰这个始建于宋朝的渡口,而镇海渡也成了旧时镇海津渡最后的幸存者。目前,镇海渡有3艘轮渡运营,早晚上下班高峰时期两艘轮渡对开,其余时间一艘运营。据镇海轮渡公司工作人员介绍,如今渡口运营客流量远不如从前,日均客流量仅5000余次,虽然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但镇海渡还是坚持方便着镇海、北仑两地的居民的往来。
 

镇海轮渡(郑凯侠/摄)
 
  镇海地处东海前哨,甬江入海口,北有招宝山,南有金鸡山,山势险峻,犹如门户拱卫着海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也因此留下了许多有关战争的故事和人文古迹。
 
  在沿江路东末,有一座巨大的炮台面朝金鸡山,威武地屹立在甬江岸边,这座古炮台便是曾参与1885年中法战争镇海口之役炮战的安远炮台,现在的炮台为战役结束后重建。
 
  台壁为黄泥、沙砾、糯米饭分层夯实砌成,炮台呈圆形,台门朝南,炮眼朝北,开一横向大口,现在原瞭台登高点,安置了3尊红衣大炮。如今,台顶早已坍塌,只剩下一圈土黄色的台壁孤独地立在甬江岸,如果没有炮台旁的石碑,很少有人知道眼前这个残缺不堪的建筑真正的历史价值。
 
  在安远炮台的左边,还有为中法战争镇海口之役胜利110周年建立的抗争丰碑,此役是中国近代对外作战史上唯一一次以中方在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取得全面胜利而告终的战役,在中国军事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在纪念碑西侧的台阶高处,安置着曾参与中法战争的3尊古炮,炮位瞄准着招宝山大桥甬江口远处,威严肃穆,以一种常备不懈的姿态,守卫着甬江咽喉。
 

中法战争胜利纪念碑(郑凯侠/摄)
 

炮台遗址(郑凯侠/摄)
 
  原本,镇海甬江岸至招宝山南麓入海,1974年为建设镇海港区,辟山填海,筑堤防浪。原为海中岛屿的虎蹲山、里游山、马眠山、外游山均被平毁,成为镇海港区岸线的一部分,而这也拉长了甬江岸至外游山。
 
  我搭乘船只,走完了甬江的最后一段。穿过招宝山大桥,顺着甬江向北航行,左手镇海,右手北仑,一衣带水。3000多米岸线上,一台台红色的桥吊正忙着起吊集装箱,一片繁忙。而镇海港区优越的地理条件,让许多万吨轮船从这里驶向世界各地。镇海港的出现,给镇海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增长,还有对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传承和丰富。
 

镇海港(郑凯侠/摄)
 
  当船行至甬江入海口处,一座小岛依稀可见。这座名为七里屿的小岛,以其0.03平方公里的身躯,坚守着进出宁波港的门户。每当入夜,七里屿岛上的灯塔,便会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为远行的船只指引方向。(郑凯侠/文)
 

夕阳下的七里屿(郑凯侠/摄)

 
 编辑: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