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纪事|玩龙玩虎,不如玩二亩土
摘要:如今,年节里的乡风已易了俗,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亲朋家大门,早已不再是打开春节的唯一方式。心急些的人,没等看过春晚,便已远在千里之外,体验上了外乡风物;慢…

如今,年节里的乡风已易了俗,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亲朋家大门,早已不再是打开春节的唯一方式。
心急些的人,没等看过春晚,便已远在千里之外,体验上了外乡风物;
慢悠悠过日子的人,则丝毫不把春节放在眼里,大年初一就拎着把锄头下了地——我父亲。
为了打发退休后百无聊赖的时光,父亲发展了许多兴趣爱好,钓鱼、写字、打麻将……最终大浪淘沙存活下来的,就只剩了它——种地。
凭借残存的些许与爷爷一起打理田地的经验,父亲开始了他想到啥种啥、想吃啥种啥的“开荒生涯”。
种地头两年,我和母亲见过种子、秧苗、化肥、各式农业用具,就是没吃到父亲辛勤劳动的任何“成果”。
“不知道为啥,没长出来。”
“虫子吃完了。”
“遭霜打了。”
……
我甚至怀疑,种地仅仅是父亲想要深入田间地头体会农民劳作的辛苦,而不是为了收获蔬菜瓜果,更不是为了吃。
近几年,许是想给我和母亲一个交代,父亲渐渐地带回了一些长出了花儿的菜蕻、人字形劈叉的萝卜、跟山药蛋子差不多大的土豆蛋子、拇指大小的胡萝卜,都是菜市场上难觅的“佳品”。
吃了那么多奇珍异馐,好奇的我怎能不趁着大好春光跟着父亲一起,探探他那块神奇的菜地。
连日的阴雨过后,大年初一难得地阳光明媚。
远远望去,父亲的菜地在阳光照耀下,一片青葱碧绿,若是出现在电视镜头中,那便是妥妥的丰收场景。
我快走几步,迈入田埂间,看到的却是如下一番场景:

原本应该雪白绽开的花椰菜,头顶一片焦黄

包菜地里矗立着一颗与众不同的外星球质感的黄白色球体,很招“小生命”(苍蝇)的喜欢
大片原本用来做菜干的花叶芥,则很好地完成了它们的使命,被晒干在了地里,全黄了……
父亲全然没管我看见的那些蔬菜们,而是指着菜地旁立着的几根树枝,自豪地说:“怎么样?这个树造型好看吧?我特地挖来的。”
嗯……确实不错,毕竟像这样截断的、直的、光秃秃的,还非得夸它长得好看的树杆,确实不多见。

美,确实需要有一双会发现的眼睛……
我终于明白,与在田间地头劳作为了收获的其他人不同,父亲的菜地更多地承载着他逻辑自洽的神奇脑回路,能让荒芜的田地产出“奇葩”,便已是成功。吃,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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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人:作者:吴旻 编辑:石景